春秋传奇：楚穆王称霸中原，晋霸主始不能制

董林璐

　　自楚穆王篡位之后，亦有争霸中原之志。忽闻谍报言：“晋君新立，赵盾专政，诸大夫自相争杀。”

　　于是召群臣计议，欲加兵于郑。大夫范山进言：“晋君年幼，其臣志在争权，不在诸侯。乘此时出兵以争北方，有谁能当！”

　　楚穆王大悦，派斗越椒为大将，蔿贾副之，率车三百乘伐郑。自引两广精兵，屯于狼渊，以为声援。另遣息公子朱为大将，公子茷副之，率车三百乘伐陈。

　　郑穆公闻楚兵临境，急遣大夫公子坚、公子庞、乐耳三人，引兵拒楚于境上，嘱以固守勿战，另外派人告急于晋。斗越椒连日抵境挑战，郑兵不出。蔿贾对斗越椒密言道：“自城濮之后，楚兵久不至郑矣。郑人恃有晋救，不与我战。乘晋之未至，诱而擒之，可以雪往日之耻。不然，迁延日久，诸侯毕集，恐复如子玉故事，那就不好办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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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宋公以为然，于是亲至厥貉，迎谒楚王。且治田猎之具，请较猎于孟诸之薮，穆王大悦。陈侯请为前队开路，宋公为右阵，郑伯为左阵，蔡侯为后队，相从楚穆王出猎。穆王出令，命诸侯从猎者，于清晨驾车，车中各载火石，以备取火之用。合围良久，穆王驰入右师，偶赶逐群狐，狐入深窟。穆王回顾宋公，取燧熏之。车中无燧。楚司马申无畏奏道：“宋公违令，君不可以加刑，请治其仆。”

　　乃叱宋公之御者，挞之三百，以儆于诸侯。宋公大惭。此周顷王二年（公元前616年）事。是时，楚最强横，派遣斗越椒行聘于齐与鲁，俨然以中原霸主自待，晋不能制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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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楚穆王大喜。忽谍报：“蔡侯甲午，已先到厥貉境上。”

　　楚穆王遂同陈、郑二君，登车疾走。蔡侯迎穆王于厥貉，以臣礼见，再拜稽首，陈侯、郑伯大惊，私语曰：“蔡屈礼如此，楚必以我为慢矣。”

　　于是共同请于穆王曰：“君王停驾于此，宋君不来参谒，君王可以伐之。”

　　楚穆王笑曰：“孤之顿兵于此。正欲为伐宋计也。”

　　早有人报入宋国。此时宋成公王臣已卒，子昭公杵臼已立三年，信用小人，疏斥公族。穆、襄之党作乱，杀司马公子印，司城荡意诸奔鲁，宋国大乱。全赖司冠华御事调停国事，请复意诸之官，国以粗安。至是，闻楚合诸侯于厥貉，有窥宋之意。华御事请于宋公道：“臣闻‘小不事大，国所以亡。’今楚臣服陈、郑，所不得者宋耳。请先往迎之，若待其见伐，然后请和，便来不无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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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檄征取郑、陈二国之君，同蔡侯，以冬十月朔，于厥貉（今河南项城西南）取齐相会。

　　晋国赵盾因郑人告急，遣人约宋、鲁、卫、许四国之兵，一同救郑。未及郑境，闻郑人降楚，楚师已还。又闻陈亦降楚。宋大夫华耦与鲁大夫公子遂，俱请伐陈、郑。赵盾曰：“我实不能驰救，以失二国，如何加罪焉？不如退而修政。”乃班师。

　　再说陈侯朔与郑伯兰，于秋末齐至息地，候楚穆王驾到。相见礼毕，穆王问曰：“原订厥貉相会，如何逗遛此地？”

　　陈侯、郑伯齐声答曰：“蒙君王相约，诚恐后期获罪，故预于此地奉候随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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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穆公遣公子丰至楚营谢罪，纳赂求和，誓不反叛。斗越椒派人请命于楚穆王，穆王许之。乃释公子坚、公子庞、乐耳三人之囚，放还郑国。楚穆王传令班师。

行至中途，楚公子朱伐陈兵败，副将公子获为陈所获，打从狼渊一路来见楚穆王，请兵复仇。穆王大怒，正欲加兵子陈。忽报：“陈有使来，送公子茷还楚，上书乞降。”

　　楚穆王拆书看之，略曰：寡人朔，壤地褊小，未获接侍君王之左右。蒙君王一旅训定，边人愚莽，获罪于公子。朔惶悚，寝不能寐，敬使一介，具车马致之大国。朔愿终依宇下，以求荫庇。惟君王辱收之！

穆王笑曰：“陈惧我讨罪，是以乞附，可谓见机之士矣。”乃准其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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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于是，三将并进。将及楚营，远远望见灯烛辉煌，笙歌嘹亮。公子坚道：“伯棼命合休矣！”

　　公子坚麾车直进，楚军全不抵当。公子坚先冲入寨中，乐人四散奔走，惟斗越椒呆坐不动。上前看时，吃一大惊，乃是束草为人，假扮作斗越椒模样。公子坚急叫“中计”，退出寨时，忽闻寨后炮声大震，一员大将领军杀来，大叫“斗越椒在此！”

公子坚奔走不迭，会合公子庞及乐耳二将，做一路逃奔。行不一里，对面炮声又起，却是蔿贾预先埋伏一枝军马，在于中路，邀截郑兵。前有蔿贾，后有斗越椒，首尾夹攻，郑兵大败。

公子庞、乐耳先被擒。公子坚舍命来救，马倒车覆，亦为楚兵所获。郑穆公大惧，谓群臣曰：“三将被擒，晋救不至，如何？”

　　群臣皆道：“楚势甚盛，若不乞降，早晚打破城池，虽有晋亦无可奈何矣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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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再说公子坚等，见楚兵不来搦战，心中疑虑，使人探听。探子回言：“楚兵四出掳掠为食。斗元帅坐在中军，日逐鼓乐饮酒，酒后谩骂，言郑人无用，不堪厮杀。”

公子坚喜道：“楚兵四出掳掠，其营必虚；楚将鼓乐饮酒，其心必懈；若夜劫其营，可获全胜。”公子庞、乐耳皆以为然。

是夜，整装饱食，公子庞欲分作前中后三队，次第而进。公子坚道：“劫营与对阵不同，乃一时袭击之计，可分左右，不可分前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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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斗越椒道：“今欲诱之，当用何计？”

　　蔿贾附耳言：“必须如此这般……”。斗越椒从其谋，于是传令军中，言：“粮食将缺，可于村落掠取，以供食用。”

　　自己在帐中鼓乐饮酒，每日至夜半方散。有人传至狼渊，楚穆王疑斗越椒轻敌，欲自往督战。范山道：“伯嬴智士，此必有计，不出数日，捷音当至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