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历程】

华武暗影

      《历程》

第一章  过往

前不久过完了20岁生日，看向窗外，莫名深思了...

年纪从一开头变成了二开头，也该慢慢变成熟了，普通的家境，不起眼的大学，四线的城市，看似都很平常和堕落，生活节奏并不快，每天吃饱喝足，疫情当下追追剧看看书。20年前的我，20年后的我，会不会有很多变化呢？二十不惑，未来可期！

莫名想到了小时候的零碎记忆，在家时满当院子的跑，因为自己是所有哥哥姐姐中最小的，和他们年纪差的有些多，基本出去玩，爬山都不找我，因为怕把我弄丢或者受伤。哥哥姐姐每次去爬山，到山上玩都会带回来从山上摘回来的野果子，我们叫“山纪子”，橙色长得特别特别小，树枝上都是刺，想摘下来还挺不容易的，酸溜溜啊，那时候觉得还挺好吃。还因为这个惹过祸，因为那个树杈上满是刺，直接掰掉树杈摘回来，随便乱扔，把家里的四轮车轱辘给轧坏了，当时老爹还气够呛，呜嗷给我喊一通呢。

在家的大块时间是和奶奶在一起，爸爸妈妈上班，姐姐上学，在学校住宿。那个时候奶奶身体特别硬朗，也是个要强的性格，在家养兔子，从刚开始的两三只到一堆一堆的兔子，白毛兔子，红眼睛，有大有小的在笼子里，每天奶奶会去离的近的地方割草，给兔子的草也是有说道的，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，兔子生出的小兔子，没有毛，就手那么大，当时对那个刚出生的兔子的评价是：长得像猪。属实觉得不是很可爱，没有长大了可爱。

小小孩和老小孩二人组，还一起做环路卖过兔子，一人拎一个笼子，奶奶的是大的，我的是小的。不过最终没有人买，我们就回家了。

奶奶在我的记忆里就有糖尿病，每天饭前都需要打胰岛素，需要吃很多药，一次吃的药可以用一把来衡量。里面有降压的降血糖的，170  土霉素  维c银翘片   乳酸菌素片等等，对于奶奶的药，我还是摸的很清楚的，还不认字时看着姐姐给写单子，哪个药快没了，需要买几盒，然后给妈妈，让妈妈去买药，等我认字后，这个就是我的活了。与此同时，还学会了很多技能，会量血糖，量血压，打胰岛素等等。当时就有一个小小梦想，以后做一个医生，学会很多很多知识，治好奶奶。

奶奶屋子的外屋地，有一个柜子，里面放被和褥子的同时，还会放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，总喜欢趁奶奶不注意翻一翻。里面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，有嘎拉哈，那个嘎拉哈不一般，是真的羊身上的嘎拉哈，一个羊身上只有一个，现在能见到的都是塑料的了。还有纫针戴手上的东西，一些工具，那些螺丝刀的工具都是自己做的，木头把的，当时就觉得奶奶很厉害，什么都会做。还会编筐，坐在外面的小马扎上，拿着工具敲敲打打，用铁丝编筐，累了回到屋子里喝点水，躺着休息会儿。我在炕上看着电视，时不时聊聊天，听奶奶给我讲他们小时候的故事。讲以前到香瓜地偷香瓜，偷玩就跑，还有家里穷，有时候会吃不饱，就跑到别人家的苞米堆，使劲踩，让苞米粒进到鞋子里，然后欢喜的蹦跶蹦跶回家了。听着奶奶讲的故事，隐隐约约的会听睡着，一天一天这样过着...

家里有一个大园子，里面有葡萄树，每年快入冬给埋起来，说怕被冻坏。之后年年都会吃到葡萄，不过因为不打药，上面有虫子，那个虫子全身都是绿色的 ，一般都是在叶子后面，不注意根本看不到虫子。当时淘气，和哥哥姐姐一起玩，还抓这个虫子，那个虫子给踩死，里面冒出来的也是绿色的，嘿嘿嘿。还有沙果树、樱桃树、秋果树、小苹果树、韭菜、葱、黄瓜、柿子等等，种了好多好多东西，我总去园子溜达蹦跶，这摘摘那踩踩，也就是去祸害。鞋上踩一堆泥巴，然后回到屋子里，直接被嫌弃，刚拖好的地，让我又踩脏了。园子有时需要浇水，爸爸妈妈没空管的时候，就我和奶奶合作，从仓房拿水管，一边接上自来水，一边拽进园子里，听到外面喊，我打开水龙头，然后跑到园子里看着水管流水，还手欠的玩一玩，堵住一半，让水喷的更远。

园子里的韭菜也有很多说道，刚开始长出的第一轮韭菜一般都不吃，记得好像是因为老，会很辣，不好吃，会给割掉。韭菜还会长出韭菜台，一年只会长那么一次韭菜台，还是刚长出来时，嫩嫩的，和肉一炒，香极了。老的韭菜台会长出韭菜花，把韭菜花摘下来，有一个机器，可以捣这个韭菜花，就成了韭菜酱。

冬天的时候，家里需要烧炕，外面放着成捆成捆的苞米杆子，成堆的苞米叶子和苞米扬子，就是那个玉米，把玉米粒去掉的那个芯。每天早上起来，用这些把炉子点着，放进去煤，烧水。整个火墙都是热的，屋子里暖暖的，躺在热炕头，别提多幸福了。有时也会出现小故障，烧多了导致抗贼热，只能放个垫子坐着，不注意间，垫子被烫糊也是常事。每到下午五六点钟，趁着天黑前，去取苞米杆子把炕烧上，这样晚上就不会冷。

从小我的身体就特别好，很少生病，感冒吃一些药就好了，那时的想法就是特别想让自己发烧，然后就可以上医院，就会很多人给我买好吃的。有一次真的发烧了，哥哥姐姐都在我家玩，迷迷糊糊睡着了。睡醒时发现自己周围都是白布，白布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加号，哥哥姐姐忽悠我，告诉我在医院，还有一个白床单上用红色水彩笔画加号，黑笔写上个歪歪扭扭的医院两个字，现在想想真的是好玩，当时也好忽悠，就信以为真了。最后知道真相的时候，病也好了，活蹦乱跳了。

因为自己是同辈里最小的，跑腿的活也就都忽悠我，让我去做。基本去商店跑腿都是我，买辣条，买雪糕，买冰柜，买饮料等等。有时不乐意去，就给我跑腿费，各种谈条件和忽悠，什么石头剪子布，赌一些事情，谁输了谁去，不过还是我去的最多，一个指使一个，最后还是赖我头上。走着那条熟悉的小路，到商店买吃的，途中会经过一个大斜坡，每次下坡都会跑着下去，觉得特别好玩。记得有一次，爸爸妈妈和老姑、大娘一起打麻将，叫我去买东西，蹦跶蹦跶去了，依旧到那个下坡跑下去，谁知有一只特别大特别大的狗，看见我跑追这我跑，当时吓哭我了，赶紧进商店躲那只狗，吓的我哇哇哭。之后绕道回去，眼泪一直都止不住，一不注意还被一个大石头拌到，摔倒在地，又气又委屈，膝盖卡秃噜皮了，裤子都快破了，委屈的不能再委屈的我，更加止不住眼泪，到家就是嗷嗷哭。夸大其词的讲述那只大狗，如何如何追我，差一点咬到我，小命呜呼。还讲述如何如何倒霉，遇到那个破石头，让我摔的这么惨。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段经历，当时讲述完，有被嘲笑和安慰，给我处理了伤口。我也就皮了皮了玩别的去了。

小时候还是挺淘的，爬墙头，爬大门，上房。园子周围是用砖头围成的，总会爬到上面转圈跑，三面是我家的，另一面是隔壁家的，那面用的不是砖头，是长得很好看的大石头，不过是活动的，有时上去跑，会不小心整掉一块，砸到园子种的东西。一般遇到这种情况，我会快速的跳下去，悄悄回屋看电视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。大门是上面有一个台，家里有粉笔，每次都会拿着粉笔爬上去，到那个台上写字。对面就是老姑家，会站着喊老姑，然后问：我高不高？上房顶是借助梯子爬上去，站在房顶关顾关顾那，看看哪的。不过家后院的人家里面有狗，看见我就嗷嗷叫，一直叫，被迫赶紧下去了。

老姑家在我家对门，白天妈妈不在家，没人给我做饭时，我都会去老姑家蹭饭，而且老姑的厨艺没的说，悄悄的说，比我妈妈做的好吃。 会做锅包肉、红烧肉、糖醋排骨等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。有一次老姑给我做一堆好吃的，我嘴甜的各种夸，被我夸的笑的合不拢嘴的老姑把我抱起来，我转头在妈妈耳朵边说了句，把我老姑乐死得了。由于说的有些大声，被听到了，直接给我扔一边了。这件事到现在还在提，一提就是很多年。